笨小孩
一篇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文
哥哥视角
可能？有点？ooc？
故事是我编的 爱情是他们的
xxj文笔 不要打我
笔芯～
1
我今天又见到笨小孩了。
比一年前的时候还瘦了一些，长大了不少，见人还是一副疏离的样子，这点倒是没怎么变。
上回没好好打招呼，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。
导演让我们两个认识一下，多交流交流。我走到他面前，试探性地问了个好，他抬起眼睛看着我，愣了一下才回答：“你好。”
果然没想起来。
说起来不算那次天天向上的录制，我和他有六年多没见面了，不记得也正常。
2
那都是我们俩出道前的事儿了。那个暑假我大一，到河南这边的亲戚家借住一个月，顺便给当地一个初中生当家教。
于是我们第一次见面。他才不过十一二岁，身高也比我矮了一头不止，但是眼底干净的距离感还是让我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。
我试探性地问了好，他妈妈在旁边催他：“快跟肖老师打招呼。”
“肖老师好。”声音很小。
他的房间像他的人一样干净简洁，没有过多繁杂的装饰。他把书摊开在书桌前，小声对我说：“老师，我这回期末考试没考好…”
“嗯我知道，没关系的，慢慢来。”我笑着鼓励他。
他抿嘴嗯了一声，脸颊肉嘟嘟的，让人很想戳一下。
然后我真的这么做了。
他回头懵懂惊异地看着我，我尴尬的想撞墙。
“那个…就是…好好加油？”
他又嗯了一声，不同的是这次带了点笑意，耳垂是晕染的粉。
3
他其实不算笨，只是需要开窍。每个知识点都要循序渐进地推思路，有时候讲完了做题还是不会，他着急我也着急。
有一次一类全等三角形的题已经讲了三遍了，再做的时候他还是一头雾水，我在旁边看着挺生气，不知不觉就说了句：“诶呦，笨小孩。”
他转过头来，眼睛直视着我：“您刚才叫我什么？”
“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我只是…”
只是什么呢？
我叹了口气：“对不起，我不该这么说的。”
太伤人了。
“没关系…挺好的…就这么叫我吧。”他又把头转回去了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，但是感觉出来他似乎非但没有生气，反而还有些开心？
“哦…好…”我莫名其妙。
4
打那以后我对他的称呼就从非常客套的“一博”变成了“笨小孩”，他好像对此很受用，只是平时交流的时候还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，让人觉得有点难以亲近。
他是很不一样的。我见过很多小孩，有在父母羽翼保护下嚣张跋扈的，有天性怯弱唯唯诺诺的，也有渴望尽早独立执拗逆反的，可他都不是。他很少把情绪表露出来，也不太愿意与他人发生冲突，但是眼神坚定明亮，里面藏着他的逆鳞和傲骨。
你若不犯他，他便不会犯你。
怎么说呢，有点…不卑不亢？
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，转头看看他，他的眼神一下闪躲过去。
“最近进步很大哦！继续加油！”我摸了摸他的头。他的头发毛茸茸的，扫过手心有一点点痒痒的感觉，我记忆犹新。
5
后来有一次，我走进他的房间，看见他正对着电脑看视频，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。
“看什么呢？”我存心想逗逗他，悄悄绕到他后面，发现屏幕上是他跳舞的视频。
小孩动作虽然稚嫩却干净利落，身形比周围人都小，但不可忽视的气场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。视频画质很不好，他的眼神依然穿透屏幕直抵人心。
那是年轻的无畏，是未来的王。
他被我吓了一跳，快速点了关闭，迅速拿出课本正襟危坐。
“你跳舞好棒啊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的？”
“一年前吧。”
我惊叹于他的天赋异禀，也从他眼里读出了未来无可限量。
“那你跳的也太好了吧！真的太棒了！”
“真的吗？但我觉得我有些地方动作卡顿还是严重，比如这里…”他又打开视频，指着暂停处开始讲解。
那是他第一次和我说了这么多话，我才明白他并非真正冷漠。他心里的火焰始终不灭，在舞室的木制地板上燃烧的毫无保留。
多好啊。
我和他妈妈说起他的天赋和热忱，没想到他妈妈一直沉默。
“他这孩子就是…唉。”她把我送出门外的时候，轻轻叹了口气。
6
最后一次课结束的时候，他妈妈请我在家里吃饭，我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下来。
“肖老师，您能喝酒了对吧。”他妈妈倒好啤酒，把杯子推到我面前。
“啊对，谢谢您了。”我其实不常喝酒，也清楚自己酒量并不是很好，但是喝一杯意思一下应该问题不大。
他妈妈给也给他倒好了果汁，说：“来，谢谢肖老师！这段时间真是辛苦您了！”
杯壁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，像是什么东西轻轻破碎，不留痕迹。
“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我微笑着抿了一口酒，眼睛瞟向笨小孩的方向。
小孩沉默地喝着果汁，一口接着一口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。
“笨…一博啊，你进步真的超大的，以后也要好好学习，一直加油，好吗？”我歪了歪头，尽量表现得和蔼可亲。
他没说话，只是抬头看着我，眼底有莫名的情绪涌动，我没能看懂。
“一博，肖老师和你说话呢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重新转过头，放下杯子，没再说话。
他妈妈很抱歉地看了一眼我，低下头默默夹菜。一时间桌上几乎沉寂，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。
“啊我…我学设计的嘛，将来可能开个工作室啊或者到企业做设计师啊什么的，反正就是这几条路嘛。”
“哦，那挺好啊，挺好。将来找个稳定的工作，有保障。”
我顿了一下，没再说话。
7
后来开学了事情多了起来，我每天忙忙碌碌无暇顾及其他。微信里笨小孩有时候找我问题，我也只能抽空解答。
再后来我们似乎都淡忘了彼此，微信对话框越沉越低，不再想起。
只是偶尔看到别人在舞台上跳舞的时候，我会止不住地想，他还在跳舞吗？
他跳的那么好，不能放弃吧。
8
大二的暑假我照例拜访远在河南的亲戚，聊天的时候自然而然聊到了他。
“你说他啊，听说是去当练习生了，出国了吧。反正有一阵子没见到了。”
“唉你说这孩子，干什么不学习非得跑出去当什么明星啊。”
“真的是，他妈妈开始不也不同意吗，他就非得去不可。你说，一个孩子离家这么远，他妈妈不担心才怪呢。”
我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，并不觉得可惜，反而欣慰。
你看，这才是最适合他的路。
我记得他提到舞蹈时眼里不灭的火光，记得他利落的动作和属于少年人的气场，记得他说过，舞蹈是他的信仰。
我相信他会是那个追光者，也会成为被光笼罩的宠儿。
他真的很不一样。
我笑着点开他微信头像，看到他朋友圈发的最后一条。
“走了，加油。”配图是机场的照片。
“加油。”我在心里默念。
9
围读剧本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台词是真的太多了，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嚎。反观笨小孩那边，几页纸也不过三五句话，着实令人羡慕。
大家熟络起来比我想象中的快，都是年轻人，就算再慢热经过几番交流配合也能聊起来。
我本以为要和笨小孩重新经历熟悉的过程，但是他并没有给我什么尴尬开启交流的机会，反而是很自然地说说笑笑，倒是有点像挺久不见的朋友。
他果然长大了不少嘛。
但我始终不敢提六年前当家教的事，估计他早忘了，提起来多尴尬呢。重新认识一下也挺好。
10
拍摄中期我们已经能做到在片场互相捶打到忘我的境界。上一秒他还是雅正端庄不染纤尘的样子，导演一喊卡就迅速变脸对我拳打脚踢，让我不得不思考这六岁的年龄差是不是被仙子吃了。
好几次笨小孩这三个字我几乎脱口而出，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。他倒好，还是喊肖老师，但一点也没有尊师的意思在。
气死我了，还不如他小时候呢。
这还不算完，收工了以后各自回房休息他都不消停，微信私聊各种彩虹屁。哦对了，他早就换微信号了。
这就导致我每天入睡的时候绞尽脑汁想着回击，清晨醒来就把想好的回击默默记录下来等着派上用场。
好几次我梦见他小时候的样子，还是那个房间，他顶着那张肉嘟嘟的小脸笑着跟我说：“肖老师素颜也很帅啊！”
我气得牙痒痒，但苦于还是个小孩子不能下手。
醒来以后我看着天花板，想到昨天的梦，叹了口气。
“干嘛长大啊，笨小孩。”
11
不夜天那场戏拍的很辛苦，屋檐上威亚吊了好久。好几次我都因为沉浸在情绪里脚下不稳一个趔趄，导演提醒我让我注意安全。
我甩了甩头，想着赶紧拍完吧，不要太麻烦别人了。索性这一条状态还算好，过的挺快，导演满意地说可以收工了。
我没能走出情绪，低着头呆呆地站着。笨小孩走过来拍拍我，“战哥，走啦。”
“哦…”我心不在焉地应着，脚往后一退的瞬间我一下踩空。
“小心！”他一下把我拽了上来，惯性使我直接撞进了他怀里。
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。他身上的气味一下冲进鼻腔，薄荷味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，让人特别安心。
我却心慌了。而且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，我整个人都慌了。
“没事儿吧没事儿吧？”负责威亚的工作人员紧张地大喊。
“没事了。”他的声音从耳侧传来，我浑身一抖，轻轻推开他，冲着工作人员挥了挥手。
“谢谢你啊。”我没敢转头看他，低着头快步离开。
12
因为杀青之后大家都有工作安排，所以剧组提前订了杀青宴，在离片场不远的一个餐馆里，包场。
大家坐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四处走动互相碰杯，我知道自己酒量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，但也不好推辞掉，只好每次都尽量少喝一点。
导演喝的有点多了，面色发红地看着我们这边，突然笑了。
“真好，年轻啊。”
“我都快三十了，怎么还年轻啊。”我哭笑不得。
“你不懂。年轻不能只拿年龄衡量知道吗？只要一切还没尘埃落定，未来皆有可能，那都叫年轻。”
我似懂非懂，但还是觉得有些热血上头，我举起酒杯：“来，导演，我敬您！”
导演笑呵呵地看着我回到座位上，说：“有时候啊，真挺羡慕你们的。”
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还是喝醉了。
13
第二天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房间床上，天色已经有些亮了，但好在今天早上没有要拍的戏，想来剧组里喝醉的人应该也不少吧。
其实我对我喝醉之后的行为虽然没什么印象但还是挺放心的，有人录过我大学时候喝醉酒的视频，很明显我不是会耍酒疯的人。
我掏出手机，看见小助理给我连发了好几条信息。
“战哥起了吗？”
“昨晚你喝醉了，博哥送你回去的。”
“头还疼吗？要不要买点药什么的？”
完蛋了。
我虽然能保证酒后行为不过激，但天知道我会不会说什么啊？
我迅速冲出去，敲了敲对面房间的门。
笨小孩也刚洗漱完，看着我先是一愣，然后笑了笑，“战哥你怎么起这么早啊。”
“我昨天…喝醉了？你送我回来的？”
“对啊，怎么了？”
我咬了咬下嘴唇，“我昨天晚上…没说什么吧？”
他突然笑了，笑得眉眼弯弯，笑得我浑身直冒冷汗。
“没有，你放心。”
“真没有？”
“有我也不会往外说的，真的放心吧。”
嘶，这个笨小孩，什么都不懂。
因为是你我才担心的啊。
我将信将疑，但还是觉得不便多问，“那…谢谢你啦。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他拉住我手腕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肖老师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我们昨天不是才…”我忽然明白了什么，只觉得心里有些东西要压不住了。
他忽然抱住了我，“好久没听到你叫我笨小孩了，再叫一次吧。”
我鼻子一酸，笑着拍了拍他的背，“好啊，笨小孩。”
好久不见。
14
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一点半，我看着备注名为笨小孩的微信对话框发呆。
他应该睡了吧，明天他还有录制。
这才三天不见诶。
我关掉手机，抬头看着天花板。
笨小孩，我想你了。
End.
（能看到这里的小天使我真的感谢！）
（可能会有弟弟视角，后续再说～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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